一发无营养小甜饼!展博士的笔记本上到底写了什么呢?
刚写完1.5w字两个耀星番外又开始写短篇的我真勤快鸭(幻觉)
整个SCI都知道展博士有一个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牛皮封面,道林纸,约莫20cm×15cm,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笔记本,但它的出场率可不低。
起码比展博士口中容易走火的配枪要高多了。
起初他们都理所当然觉得这是用来记录线索的,直到好事的王韶有次撞见展博士在专心致志地玩自己设计的数独,才明白展博士虽然看似严肃认真,但也并不是一个工时24小时的工作狂魔。
近年全港命案屡创新低,每年两位数的命案注定了SCI的阿Sir们终年都是薛定谔的忙。不像没有案子也要狂翻旧案的某位白长官,觉悟略低一筹的组员们闲时总能为自己找到乐子,也算是爆肝开OT的弹性调休了。
正如现在,组员们居然开起赌盘来猜展博士笔记本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根据王韶的证词,他们猜测的画风一路跑歪,甚至有人信誓旦旦道展博士的笔记本是记仇小本本,哪位组员行为不端统统记录在案。
这个赌注高达一个月零食的赌局终结于没人敢去偷翻展博士的笔记本。
“干嘛呢?想偷看展耀的本子啊?”白羽瞳笑吟吟地出现在一干手足身后,悄无声息。
“对哦,白Sir可以……”天真如赵富对偷本子的计划念念不忘,立马被清醒的马韩从后脑勺按下去:
“可以你个头啊可以!”马韩眯眼挤出商业微笑:“没有啊白Sir,我们什么都没想。”
“行啊你们,还敢开盘下注,赌博犯法的,你们这是知法犯法?”白羽瞳表情一凛,骤然发难:“都坐回去!上班时间,像什么话。”然后不动声色地没收了王韶吃了一半的薯片。
“Yes,Sir!”组员们脱难似的作鸟兽散,光速归位,生怕跑慢半步会被白羽瞳安上太闲的罪名强压个十年旧案。
白羽瞳背着手拎着薯片溜达回办公室门口,进门之前还看了看隔壁。展耀正安稳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着笔记本不知道在记录什么。他多望了两眼,一咬牙还是回了自己办公室。
他豪放地岔腿坐下,抽了张纸巾捻起薯片一边吃一边思考人生,完了又嫌弃这薯片会掉渣,怕弄脏办公桌所以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展耀的笔记本上写了什么,恐怕白羽瞳是全SCI唯一一个有发言权的,因为他曾无意中翻起过展耀的笔记本。
组员们的想法还是太天真,若果他们真的去偷看展耀的笔记本,那恐怕也一个字都无法读懂。展耀可以说是什么都往上记,却几乎没有完整的语言。文字破碎又跳脱,于外人而言就是一个本子的密码,即便是不慎丢失也不会害怕案情机密泄露。
但白羽瞳不同。对展耀的熟悉使他毫无压力地解读上面的文字:最多是案情线索思路整理,涉案人员社会关系及分析,心理侧写等等;也有自己当日乃至一周内的详细工作日程;还有一些自己设计的聊作消遣的小游戏,普通的稀奇古怪的都有。
当时他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忽然出现的速写素描在文字数字中格外显眼:那是一个大头的侧脸,那熟悉的线条分明是白羽瞳的模样。
毫无出息的白Sir当即没忍住偷笑出声,心虚地左右张望,继而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兴奋。
不过白Sir才兴奋了不到三分钟,翻过几十页之后蹦出一句难得完整的句子来:
“白羽瞳好烦。”紧接着下面又补充了两个词,甚至用笔圈了起来:自以为是、不可理喻!
白羽瞳的傻笑僵硬在了脸上。
这只猫居然背地里骂我!
白羽瞳一边前后翻看回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骂,一遍自我和解地心说自己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计较了。
不爽的腹诽过后他继续往后翻。后面的内容大多数雷同,偶尔还会冒出一两句有趣的感想,看得白羽瞳津津有味。很快一本笔记本就翻到了底,只见在最后一页上,展耀又写了一句话:
“想吃虾饺。”
下面还用了两道重重的下划线,以示强调,足见渴望的强烈。
白羽瞳噗嗤一声,回想起刚才展耀一本正经地在本子上记录,没想到却是写了这样的内容。
这时候,展耀恰好折返回来取自己遗落下的外套和笔记本。白羽瞳没有遮掩自己在翻看的行为,自然而然地合上本子递到了展耀的手上。展耀也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感想,穿上外套揣好本子又回去继续工作了。
当晚,展耀餐桌上出现了虾饺,自然是由“好烦”的白羽瞳亲自下厨。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谈论起本子的事情,展耀乐得愿望成真,将一屉加大份的虾饺一扫而空。
展耀吃饭的时候好可爱,白羽瞳这样想道。
这样的想法愈演愈烈,以至于他几乎想要跑到隔壁办公室问展耀,晚上想吃点什么。夏末准备转秋,当季黄鳝正肥,是适合做煲仔饭的时候。最近的通菜也很好,炒个椒丝和腐乳应该不错。
可他不能,因为他和展耀刚刚吵架了。
展耀吵架的时候好讨人厌,白羽瞳这样想道。
对于小怄气到大的两人来说,普通的争吵不过家常便饭,更遑论会损伤两人感情——他们哪有那么多功夫上纲上线。那天的起因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展耀却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霎时间跟他吵了个不可开交:
彼时白羽瞳不过随口问起展耀外勤时阻止他冒险行动的事情,调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谁料到展耀反应却极大,白羽瞳是点到即止的玩笑,他却是实打实的尖酸刻薄回敬。两人话赶话,最后火气刹不住车,各自撂下重话:
“你最好是可以别管我要打谁要抓谁,值不值得冒险,我才是SCI组长,我有我自己的评估!”
“可笑,我管你做什么。既然你是组长,以后你下你的命令,出了事别赖我,我可担不起责任。”
好好的一个半日休息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白羽瞳一气之下跑出门口透气,在小区溜了一圈之后又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还不至于要搬回家住这么出格。而按展耀的性格,气头上的他多半也是不会自己吃晚饭的。
于是想了想,气得一头包的白羽瞳还是去了趟街市,带了鱼和菜回来,还把饭做了。
两个人就在诡异的沉默中解决了一顿晚饭。
思路一路奔腾到这里,白羽瞳的办公室忽然被人敲响:“白Sir。”
是展耀的声音。
长辈常常教导,大白天不要说人。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白羽瞳居然忽而心虚起来。他左右顾盼定了定心神,才开口道:
“进来。”
“白Sir很有空嘛。”展耀见白羽瞳电脑没开机,桌上空荡荡,便似笑非笑地嘲讽道。隐隐带刺的话惹得白羽瞳又是心头火气,没好气道:
“一般有空,跟展大博士半斤八两吧。”
“你上次要的资料我提前准备出来了,不知道白Sir你又在忙什么呢?”
展耀把整理好的一叠资料按在了桌面上,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开始对自己的上司汇报工作,讲解资料内容。
平铺直叙的汇报却夹杂着不和谐的音调。除了一些不着痕迹的讥讽之外,还总对一些显而易见的方面作过分详尽的补充解释,仿佛把白羽瞳当成弱智一样来讲课,听得白羽瞳更加不爽了,又没有借口发难。
“就是这么多了,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
白羽瞳已经懒得计算展耀在短短十五分钟的话里内涵了自己多少次了,只见展耀最后挑着眉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就施施然转身离去。
空留白羽瞳吃了一肚子闷气,对着摇晃的百叶门帘翻白眼。
展耀走后,他心不在焉地单手翻看着展耀呈交上来的资料,一叠资料流水似的在手下翻过,也不知道看进去多少。把最后一本册子翻面之后,他却发现底下压着展耀的笔记本。
简单的案件重演一番,展耀大约是将本子和资料一起拿过来,资料盖住了自己的笔记本,以至于走的时候给忘掉了。
还是这么丢三落四。
白羽瞳嘟嘟囔囔,拿起本子正准备起身送回去。就在此时手机的死亡铃声骤然响起,听得白羽瞳心中警铃大作。
身为整个警署直觉和洞察力最强的男人,他的危机意识并非毫无来由——铃声所带来的虽不是骇人听闻的命案消息,但是于白羽瞳而言,警戒程度却同样到达了十级。
电话那头传来白妈妈的声音,还有隐约的麻将声:“晚上带小耀回家吃饭,听到没有。”
“哈?!”白羽瞳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当下这个节骨眼,他去哪儿找一个乖顺的展耀陪他回去吃饭?!就算他能不顾面子去找展耀谈,那也保不准气头上的展耀会不会听他话。可他又不能直接跟白妈妈说他俩吵架了,根据自己在白家的食物链位置,要直说的话非要挨上一顿资本主义毒打不可。
脑子疯狂转圈,白羽瞳正想着如何搪塞过去:“不是啊妈,可是……”
不料白妈妈却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一举暴力镇//压:“没有可是,我们刚跟你包叔叔聊过,知道你们最近有空,你小子别给我耍花样,就这么定了。”
然后毫不留情地挂掉了电话。
忽如其来的魔鬼级任务让白羽瞳左右为难,他烦躁的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思索让自己在老妈的魔爪下生还的计策。
不过白羽瞳作为警署中流砥柱,身上不曾有未结案的记录,又岂能轻易让简单的家庭纠纷难倒。不经意瞥到了桌面上的本子,他忽然计上心头。
他坐回到椅子上,将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字:
“晚上六点半,回我家吃饭?我妈说他想你了。”
即使不给自己面子,白妈妈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吧。白羽瞳这样想到,抛起本子接住,晃到隔壁办公室,将本子还了回去。
展耀在他开门进来的时候眼睛不知为何的亮了一下,又马上敛起眼帘:“好,谢谢你,放下吧。”
虽然对此事成竹在胸,但收工之后坐在跑车内枯等的白羽瞳还是不免有些忐忑。
还好,就在六点两刻的时候,那靛蓝色的身影掐点如期而至,自然而然地拉开车门坐了进来。白羽瞳怀揣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如释重负,踩下油门将车子驶离警署。
令白羽瞳没想到的是,到家之后的场景同他设想的大相径庭。
如果说对白羽瞳他是如严冬般冷酷的话,那么展耀对白妈妈可谓是犹如春风般温暖:
他不仅将上次白妈妈随口提起的药油托人买好带了回来,晚饭前还一直贴心地陪着白妈妈聊天,哄得白妈妈心花怒放。白羽瞳在旁边看着报纸喝着苏打水,愣是喝出了柠檬味,也不知道在酸谁。
而后是风平浪静。就在白羽瞳以为搪塞过去了的时候,结果晚餐时一看,白妈妈夹给展耀的都是鸡腿,夹给自己的都是鸡胸,就知道敏锐的白妈妈又懂了。
果不其然,临走之后白妈妈把白羽瞳拉到厨房,语重心长地说后生谈恋爱哪能没有几句口角,遇到问题就要好好说开,别死争那一口气。
白羽瞳还想反驳什么,却被白妈妈一记眼刀飞过来,白羽瞳便乖乖地缩头认怂。他不情不愿地应声说知道了,一边瞥出厨房的玻璃门,只见展耀迅速收回窥探的目光,嘴角却还留着狡黠的笑意。
这只猫是故意的!白羽瞳顿时气得瞪大眼,不幸让面对面的白妈妈看见了,又是好一通数落。
这一回合,看来是展耀领先了。
回去的路上,高峰期的车流各自归巢,白色的跑车疾驰在夜晚的马路上,竟一时畅通无阻。过红绿灯时,白羽瞳偏头去看一直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的展耀,却发现他早就歪过头睡着了。
望着展耀难得柔和的侧脸,白羽瞳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上却贴心地帮他将冷气调小。
他知道,他到底是会拿他没办法的。
本来两人之间也无甚大矛盾,不过是争个一时意气。从笔记本被写下第一笔留言开始,笔尖悄然地划开了某种隔阂,将怄气酝酿成微妙的小情趣。
第二天,白羽瞳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看见了展耀遗留下来的笔记本。他心照不宣地翻到了最后一页,看见上面写了一句话:
“偷看别人东西的是傻子。”
仿佛行为被预测到似的,白羽瞳被噎了一下,有些无语。往下一看,却见下面又写了一句话:
“0804,床头灯坏了。”
看似生活记录,隐含的指向性却过于明显。白羽瞳悠悠回想,恍然大悟昨天睡前展耀为什么捧着kindle在床头鼓捣了半天,原来是灯打不开了。
白羽瞳强忍着笑意,征用了手边蒋翎的记号笔,在下面写道:
“傻子又不会修灯。”
当天晚上,展博士洗完澡湿漉漉地回到房间时,就看见床头灯正亮着,灯光温暖又柔和。
第三天,展耀从大学下课回来,笔记本上的日用品清单变成了实物,一整袋放在了茶几上。
第四天,笔记本上的点餐被兑现在了晚饭的餐桌上。
第五天,白羽瞳借由笔记本上的案情线索整理,意外地找到了一宗陈年旧案的突破口。
这种最原始的沟通方式让他们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课堂上,对折的小字纸条从前后桌的手传来,或者上课铃响后被发现藏在了铅笔盒里。
他们享受着这种默契。关系悄然回温,融化了那无形的冰层。
这天,白羽瞳一如既往地翻开展耀“无意”留下的本子,看完留言后闲极无聊,又临时起意地随手前翻,聊作消遣。
一个不起眼的违和感藏在纸页间哗地被翻过去,白羽瞳顿住了动作,皱着眉翻回到那一页。
那不和谐处源于纸页被撕去的锯齿。展耀向来条理分明,记事本和便签纸分开使用,贸然撕下笔记本不是他惯常的风格。或许只是工作需要的临时急用,但白羽瞳直觉告诉自己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他仔细观察被撕下内页的下一页纸,便发现了一些端倪:前一页书写时下笔异常用力,笔尖甚至穿透纸面,划到后页上。
他用指腹摩挲着后页上的书写压痕,心头一跳,扯来一张白纸,用铅笔斜着轻轻涂抹,前页的书写内容便隐约地浮现。
痕迹显示,被撕掉的纸页上什么都没写。只有杂乱又细密的笔划,仿若泄愤地乱涂乱划——即便没有深入学习过心理学的白羽瞳,也看得出下笔的人当时定是极其焦躁不安,处于情绪失控的状态。
而那个人可是展耀,素来以冷静著称的展耀。
白羽瞳再往前翻,试图定位展耀此次情绪失控的日期,再上一页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对三个图西设想的分析,显然是在他们赶往商洛别墅抓捕罪犯的路上匆匆记下的。
展耀失控的理由,已然不言而喻。
拿着那张显现出混乱笔迹的白纸,白羽瞳一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日他在素白的病房里苏醒,张嘴问起的就是冯杰的情况。虚弱的他那时除痛心外无暇多顾,却不曾想象过当时在手术室外的展耀,是以什么心情等待抢救结束的。
也许远不如他表面看起来那样淡定自若。
但展耀没说过,于是他便也没问。
只要查明逻辑,线索终将相连。此刻白羽瞳忽然就明白了展耀争吵时的尖酸刻薄。
他精于审讯,应当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愤怒往往是一种掩饰的方式。这场怄气的闹剧,导火索大约不过一句轻描淡写的问话:“我们的展博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
展耀在害怕什么,他本应比谁都更清楚。
当白羽瞳摸进办公室时,展耀正埋头在小山似的卷宗里潜心钻研。
敢不敲门就直闯他办公室的,全SCI想必也就此一位了。于是展耀仿佛能读心似的,头也不抬地接过白羽瞳递来的笔记本,又随意地放在手边,连思路都不曾打断。
等展耀又连看了十几本档案,证实了自己某种猜想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把资料整理到一边。他抬头活动了下肩颈,就看见白羽瞳正躺在自己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居然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而展耀抬腕看看时间,才发现这时离白羽瞳进门已经有一个小时之久了。
看着对方酣睡的侧脸,展耀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推了他一把:“白Sir,我办公室的沙发会特别舒服吗?”
白羽瞳骤然惊醒,差点跳了起来,迅速抬手抹了抹嘴角可疑的液体。
“怎么,有事找我?”展耀从容地坐回椅子上。
晃了晃头,花了三秒钟白羽瞳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维,走过来指了指展耀放在台面的笔记本。
“嗯?”展耀眼神古怪地看看白羽瞳,又看看笔记本,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他狐疑地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手写了一个英文填字游戏,方格中被圈出五处——这拙劣的设计,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展博士霎时满面春风笑意,却还装模做样地挑眉抱怨:“不愧是天天看报纸的白Sir,才搞得出这么老土的东西。”
“哎呀你先做嘛,我可想了好久的,这个比抓贼难多了。”白羽瞳板着脸催促道。
其实几乎是眼睛一扫展耀便看出来答案,不过为了给足白Sir面子,他还是忍着笑耐心地玩了下去。方格被填满,那些被圈出的格子逐渐练成一个完整的单词:
s-o-r-r-y。
白羽瞳看准时机,从身后抱住展耀,吻了吻他的脖子,轻声耳语道:“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这么说你。”
展耀侧颈一酥,身心便一齐软化了。
本以为这件事会不了了之,没想到却又旧事重提。面对如此诚恳的道歉,展耀反而有些心虚,放缓语气:“其实那天我也……”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羽瞳直起身来去望他的正脸,表情严肃,语气认真:
“我道歉的是我没有发现你在害怕,你该道歉的是你害怕却居然没有告诉我。”
展耀愣住了。
他当然知道白羽瞳指的什么,只是他从没想过白羽瞳居然会发现。
下意识的掩饰终于无所遁形。
见展耀这模样,白羽瞳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两张门票:“作为我的道歉,我买了音乐剧的票,订了你喜欢的餐厅。作为你的道歉,我们今晚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
“要是我说不呢。”展耀道,手却先伸出来要拿门票。白羽瞳拽紧票不放手,故作遗憾地瘪嘴:
“那我只好找小驰驰陪我谈啰。”
“你敢!”展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发力硬是把票拽走了,挑着眉话里有话地说:
“我的时间很宝贵,白Sir你最好提前想要谈什么、怎么谈、谈多久。”最后几个字不着痕迹地咬了重音。
“保证。”瞬间意会的白羽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天晚上他们具体谈了什么、怎么谈、谈多久,最终恐怕也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了。
不过谈话的效果显然十分显著。密切关注领导动态的全体SCI组员发现,次日早晨,摆了一周臭脸的展博士如沐春风地走进了SCI,又主动地和大家打起招呼来。而他身后跟着的则是甩着车钥匙的专属司机白羽瞳,脸上同样是十月芥菜般的笑容。
众人被酸起一身鸡皮疙瘩之后,又纷纷在内心谢天谢地,庆祝这周来的低气压终于消弭。
只有赵富同志天真地咬着蛋治歪头:“你们怎么了这是?”
经过这些天两人隔空传话的轮番糟蹋,展耀的这个笔记本很快便寿终正寝了。
回到办公室的展耀打开笔记本,准备记录今天的日程,却发现最后一页已经被写满。于是他拆出一本新的笔记本来,拎着旧本子往外走,正准备一如往常地贡献给碎纸机。
刚刚起身,不知道想到什么,他又倒退了几步回来,将这本特殊的笔记本珍而重之地放进了抽屉。
幼稚。
展大博士腹诽道,悠悠地啜饮了一口飞冰的鸳鸯。
与此同时,隔壁办公室的在看早报的白Sir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