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界

ID=时末。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凶宅笔记][朋我]深渊(五)

虐点太低被自己虐到,这肯定是病得治。

朋我写不顺时总发现写白开特别顺,摔。


5.重见

  

  他们这趟走得急,也没看天气,结果他们坐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延误了,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这么一折腾大家都有些疲乏,连饭都没顾上吃就随便找了家酒店,要先睡一觉再说。
  
  他们在前台开了两间房间。白开拖了袁阮就要往房间里走,没想到袁阮却有意见了:“谁说要和你一间房了?”

  “都已经开了两件房,就别折腾了,将就一下吧啊,乖。”

  “那我和烁哥一间房。”袁阮没搭理白开,走快了两步跟上了江烁。

  “哎哎。”白开过去拉住了袁阮,用半大不小的音量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别,小心撞鬼。”接着就不由分说地把袁阮拽走了。

  江烁困得有些迷糊,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还是拿着房卡进了自己房间,就在白开他们房间旁边。

  进门脱了鞋,连外衣都没脱江烁就倒床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江烁反而睡得不安稳。灰色的、阴沉的梦魇环环相扣,把他困在里头。意味不明的各种场景和画面悄无声息地变幻着,到最后他看见了一个人。

  秦一恒。

  江烁只能远远地看到他的背影。他站在嶙峋的悬崖边上,底下是奔腾的河流,阴冷刺骨的水汽泛上来直咬到人骨子里去。

  于是江烁就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秦一恒似乎听到了他跑来动静,像是要回头的样子。只是还没看到秦一恒的脸,下一刻场景就变成了江烁自己站在悬崖边,而脚下是秦一恒手扒住悬崖锋利的边缘,整个人悬在半空中。

  江烁连忙要去抓住秦一恒的手。而秦一恒却自己放开了,江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手只差一点点然后却交错开去。

  他想要喊,却张不开嘴巴。

  急惧交加之下,江烁猛地睁开眼惊醒过来,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缓过劲儿来。刚醒来的江烁神智不是很清晰,渐渐转醒后他才忽然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得。这下江烁一个激灵是彻底清醒了。进房间的时候他也没有顾上打开窗帘,房间里出奇的黑,他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见。这时留心了,他才模糊地感觉到,有凛然的恶意就在他脑袋的上方,凉凉的,正对着他的脸,和他鼻尖距离不过一寸。

  入行这么久,邪乎的东西江烁也见了不少,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了。

  我操……江烁是十分想骂出来的,无奈却张不开嘴巴,最后都默念到心里去了。更可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阴凉的感觉竟然还在往下压,到最后江烁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烁有些急了,甚至在想会不会见过大风大浪,最后倒栽在阴沟里,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交代了。正急得胡思乱想的时候,江烁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忽然就轻了。

  他试探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还很僵硬,但是真的能动了。

  松了一口气,他连忙坐了起来,连骂了几声粗口,背后已经全被汗浸湿了。

  他一边瘫靠在床背上休息,一边回忆刚才的事情,整理了下思绪。就这么在黑暗中坐着,左思右想了小一刻钟,他心念一动,想起白开进房间之前意味不明的那句话。再联想到刚才莫名解除的鬼压床危机,忽然明白了什么。

  一想到这个结论,他猛地坐直了起来,跳下床,鞋都没穿,跑去翻自己的包,找出了一把佛香。

  他记得秦一恒以前教过他这个法子,但他没用过,也不太清楚,现在也只能试试了。他捏着香,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刻意低下头没有看向任何一个方向,鼓足勇气开口说道:

  “秦一恒,我知道你现在在这里。”

  其实现在江烁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一丝异样都感觉不出来。他觉得这样对空气讲话还是很傻逼的,但是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肯定,冷冷地讲:

  “现在你再躲也没有意义了吧。”

  说着江烁从兜里掏出自己随身带的zippo,把佛香点着,摇了起来。

  没多会儿,佛香的白烟就在房间里弥散开,眼前的事物都模糊了。江烁眼睛被香薰到,但还是强忍住睁大眼睛。终于,他看见角落却慢慢现出个影影绰绰的人形。人影倚在墙角,头微微低着,那模样江烁简直不能再熟悉了。

  看到秦一恒的那一瞬间,江烁鼻头一酸,几乎要哭出来。他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紧紧地盯着秦一恒。

  秦一恒沉默着抬头,与江烁对视,眼底深邃得如同深潭,含着一点再怎么凝视也看不透的复杂意味。

  还是这样子。

  江烁只看了一眼,几乎觉得自己要败了。一直以来,有太多的时刻他都看不懂秦一恒。他的沉默里掩藏了太多东西,于是这些秘密都变成了绵延千里的城墙,把他们隔在了两面,最终咫尺天涯。这让江烁感到一贯的无力。

  有太多东西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最后江烁只是低声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一恒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你上次乱做局,坏了短期的运势,最近容易被污秽近身,你小心些比较好。”

  “你再继续装傻。”江烁闭眼,努力将心头的无名火压下去。

  半响,秦一恒才缓缓说道,声音很轻:“江烁,有些事情你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的。你相信我,现在谁都改变不了。别浪费了自己的命。”

  “现在谁都改变不了……”江烁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噩梦里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让他几近窒息。他有些偏执地追问,即使明知答案:“那要是当初我站得近一点,抓住了你,会改变吗?”

  “会两个人一起死。”秦一恒有些无奈。江烁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无论是多熟悉的朋友,却总是唯恐欠了对方些什么,然后陷入无用的自责。他只得劝道:“江烁,如果你难过是觉得愧疚,那大可不必了。这本来就是个危险的行当,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和这些都没关系。”江烁打断了秦一恒,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我后来想了很久才发现。对你的话,我难过,根本和愧疚之类的狗屁东西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的不甘心。”

  听到这句话之后,秦一恒彻底愣了。片刻后他苦笑了一下,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了。

  好晚。这发现,真的太晚了。

  尚还青涩酝酿着的酒,坛子却被打开了,甘醇在凉薄的空气里夭折。迟到了千年才饮下,更衬得无比酸苦。

  两个人都长久的无言。

  正僵持着,却见秦一恒的身影慢慢地越来越淡,如轻烟般飘摇不定,最后隐没在了黑暗中。江烁低头,发现手上的佛香已经燃尽了。

  江烁也没有再点起佛香,他只觉得疲乏得脱力,倒回到床上去,也不理秦一恒是否还在屋里。反正这几年秦一恒大概也是这样呆着,他看不见,也权当不知道了。

  躺了一会儿,江烁起身摸了包烟,推门出了走廊。

  意外的是,白开竟然就在走廊里,也抽着烟。见江烁出来了,他把火机抛到了江烁手上,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啊江总。”

  江烁头也没抬,接了打火机就把烟点了起来:“你偷听我们讲话多久了?”

  白开笑笑,敲了敲走廊的墙壁:“破酒店,隔音太他妈的差了。起床尿尿就听到江总你一个人在屋里讲话,吓得我都尿手上了。”说着白开还抬起手,在江烁衣服上抹了一下。

  江烁也没有生气,只是默默地抽着闷烟。

  “怎么样?宅子还看吗?”一会之后,白开凑近江烁,语带笑意地问道。

  “不看我们来这里干嘛。”江烁掐了烟,淡淡地回答。接着回身,掏出房卡:“回去睡吧。”


  
  这一次,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一定会抓住你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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