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界

ID=时末。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摸个鱼,日常流水账。哎好想正儿八经写点什么……

    

  洗过澡的白羽瞳浑身上下都透着湿气,湿漉漉地贴近,被展耀无情地叉开。

  展耀端坐在沙发上,在联网的电视上挑选着消磨今晚时光的影片。他浏览的速度很快,一晃眼就翻过去几页。

  “这部?”白羽瞳脖子上搭着毛巾,水珠顺着脖子滴下去。他手指虚晃,指向一部高评分的BBC纪录片。

  “你看睡着了我抬不动你。”展耀眼睛都不眨往下翻,顺便损了损白长官。

  白SIR摸了摸鼻子。

  接连毙掉了好几版庸俗的商业片,白羽瞳又眼前一亮:

  “喏,看那部怎么样?”白羽瞳依稀听家姐说约过公孙去看这部电影,虽然未能成行,但影片似乎是前些日子的卖座良心之作。

  “不看警匪。”

  “为什么?”

  “首先,如果里面出现常识性错误,我们肯定很尴尬。其次,为了戏剧冲突,这类影片肯定会设置死亡和煽情的桥段,可以预想到。”

  “所以呢?”

  “没有所以。”展耀无限的耐心在通常时刻并不会分出半点给白羽瞳,翻了个白眼的功夫又往下面看了好几页。

  “你是怕想到我吗?”白羽瞳眼睛一转,又追问了一句。

  展耀停下手上的功夫,转头去盯着白羽瞳。在白羽瞳以为自己又要听到对方那把人绕晕的说辞,没想到展耀眼皮轻轻一敛,大大方方地回答:

  “是。”

  “好,那我们换种看。”白羽瞳忍住疯狂的窃喜,见好就收,乖巧地顺嘴说道。

  他只是想听展耀亲自首肯讨个便宜罢了,并非想确认什么——当然不需要确认什么,因为他从来比谁都清楚展耀的想法的。

  虽然他和展耀把怄气吵架当下饭料吃,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展耀是如何的偏袒。而相对的,展耀的衷情则要隐晦上许多。就连家姐也曾拉着他悄悄问,有没有确认过展耀对他是否也是同一般的感情。

  这个从来在家姐面前只有抱头鼠窜份儿的人有了难得的淡定从容,嚣张地讲:“用不着。”

  对白羽瞳来说,就像是打架办案一样,展耀,也那算是他的专业领域,他有着绝对的自信和权威。

  怎么会不清楚呢?他们共享了几十年的人生,从牙牙学语到各自拔尖,展耀的迷茫和坚定,笨拙和才学,感性和冷静,他都看在眼里。熟悉到将理解变成条件反射,展耀在他面前仿佛是一个精致的玻璃罐子,里面通透地装着些什么,都一览无遗。

  那当然也包括展耀对自己的那份心意。

  最后他们选中了一部有些年头的外语片。那时的电影如那个年代的节奏一样缓慢,镜头沉沉推进,让充满质感的情节和情绪沉淀下去。他们调暗了客厅的灯光,开了瓶红酒配着电影下咽,闪烁的画面映照在他们脸上。

  “今天那个案子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白羽瞳本身耐不住这种沉闷的节奏,忍不住一心二用起来。

  “我看过赵富录的那份口供,嫌疑人自述的作案动机有问题。”展耀依然盯着屏幕,但思绪也不由自主地一起回到了线索里面。

  “哪里有问题?”

  “以嫌疑人这种背景和人格,他不大可能会做出这种选择。我认为有必要重新调查一下他的社会关系……”

  选什么电影,大概也是不重要的。白羽瞳这样想道。

  他们一边讨论着案子,一边心不在焉地盯着屏幕,言语间两人越近,到最后白羽瞳几乎把展耀圈进了怀里。

  展耀本来想挣脱好好坐起来,却被那安心的气息扰得昏昏欲睡,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半睡半醒间他犹自在嘟囔:

  “白羽瞳,我发现还是要让你滚远一点,不然我好想睡觉……”

  神经病,关我什么事。白羽瞳听得脸都皱起来了,用口型谩骂道。他一手托着滑下来的展耀,另一只手掌在展博士脸边虚晃两下,作势扇巴掌,最后还是蹑手蹑脚地帮他关掉了电视。

  终日在血色和恶念中奔波,硝烟散去的空隙里,他们偶尔也还是能偷得静静呆在对方身边的时候。
  
  窗外的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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